群发邮件，标题是“关于第三季度业绩考核的通知”。我按熄屏幕，翻了个身，却再也无法入眠。 五年来，失眠成了我的常态。每当夜深人静，李昊的身影就会悄然浮现——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，抬头对我微笑；他系着那条蓝格子围裙在厨房煎蛋，哼着走调的歌；他躺在病床上，瘦得脱了形，却还强撑着说“没事，别担心”。 “昊哥，如果你在，该有多好。”我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低语，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迅速消散。 窗外，城市的灯火依旧通明。我住在二十二层，足以俯瞰这个永远不会真正沉睡的城市。五年前，李昊走后，我搬进了这间公寓。不大，但足够我一个人住。公婆曾劝我回老家和他们同住，我拒绝了。不是不想念他们，而是害怕每天面对李昊曾经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。 早晨六点，闹钟还没响我就起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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