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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却没有人注意到，台下的角落里，一位身形消瘦、戴着茶色墨镜的男子，在全场的欢呼声中黯然离场。

直到登上了回国的飞机，楚明舟满脑子想的，还是在台上，阮时苒和孟祈年十指相扣的模样。他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放学后，他第一次拉起了阮时苒的手，带着她跑过突然下起大雨的街道，两人在便利店的屋檐下躲雨，等着家里的司机来接他们。

那时候他已经比阮时苒高了一个头，阮时苒踮起了脚尖，用白色的手帕替他擦去额角的雨水，甜甜的冲着他笑，明媚又乖巧。

楚明舟住进了楚家远离市区的顶层公寓，三百平的空间里总是只亮着玄关的一盏灯。他很少出门，也不再管楚氏集团的事。管家每天来送餐的时候，总是看见他坐在新买的那架钢琴前面，反复练习着肖邦《离别曲》的片段，身上的衬衫落满了淡黄色的酒渍，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酒精和颓废的气味。

他找了私家侦探，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一样不断追寻着阮时苒的行踪，她出去参加比赛又得奖了、她和孟祈年去了维也纳的音乐节、她发表了新的作品集、她和孟祈年快要举办婚礼了。

他总是独自坐在深夜的黑暗里，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上私家侦探传回来的一张张照片，隔着屏幕抚摸着阮时苒的侧脸，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的照射下，刺得他眼睛发疼，心也一次次的被撕碎。

几个月后，楚家父母找到公寓来的时候，楚明舟已经不知所踪。角落里的黑胶唱片里，还在循环播放着阮时苒曾经每次演出的录音。

他抽屉里的日记本上只写了一句话：

“我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，却忘了爱情的本质是尊重。而苒苒的爱，是我一生中得到过又失去了的，最奢侈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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